,他不可能道歉。狸珠几乎猜到了祝融在想什么,他已经命人去查过,错不在祝融,是鬼界魍魉引祝融上当,祝融对待栽赃与追究更是一字不吭,完全是破罐子破摔的态度。“祝融,我知你不想道歉,”狸珠看向角落里的少年,视线随之侧过去,“分明是鬼界魍魉引你上当,你分明无错,为何你要道歉……你可是这般想法?”狸珠缓缓道:“你知魍魉狡猾,为何还要落把柄在他们手中,如今他们得了理,这个亏便只能吃下。”“若是你不想讲话,不必你亲自道歉,到时我陪你前去,只需要你露个脸……如何?”狸珠用了十足的耐心,他自认已经给了祝融足够的台阶下,若是祝融再向他无理取闹……他眼珠子转过去,黑白分明的眼眸映着祝融的表情。祝融并不回应,狸珠于是道:“并不着急,你再考虑考虑,我知你原本是个好孩子。”他顶着温渠这张脸,温渠相貌生的极具欺骗性,唇角稍稍地扬起来,眸中似蕴含了一片春水,柔柔地散发着曳光。“……”祝融看着面前的伪善祭司,冷眼相待,面无表情地收回目光。夜晚,祝融依旧待在自己的角落,知晓温渠会半夜进来,他便多了几分防备之心,没有睡太沉。夜色薄凉,当对方的气息再次出现时,他悄悄地屏住了呼吸,手掌攥成拳头,打算等到对方靠近他,他便用掌刀把对方敲晕。然而没等到他行动,因为修为压制,他直接便不能动了,只能任由对方把他抱起来。前几日没有成功……今日打算再试试吗?祝融气息阴沉,求生欲念令他心神涌动,青筋凸出来,拼命地想要挣脱修为压制,血管因为承受不住传来被撕裂的疼痛。对方给他盖上了被子,被子并没有遮住脸,冰冷的指腹碰到他的脖颈。那一刻,他几乎全身冰冷,脆弱的脖颈被掣肘住,令他忍不住咬紧牙根,危机感扑面而来。是打算掐死他吗?果然白日里所说不过是为了让他放松警惕,他如何配得上以圣泉交换……兴许是打算先把他折磨个半死再交给邪祟。祝融全身绷紧,可他身上的压制令他动弹不得,他胸腔内憋着一团阴森暴戾之气,恨不能把面前的伪君子千刀万剐。“是这里吗……你确定是这个位置?”柔善的声音传来。“温渠大人,应当是这里没错,这里被骨刺卡着,他才没法说话。若是长时间不取出来,骨刺长在里面,到时可能会伴随龃龉之痛。”身旁的鸟面侍卫说。可惜祝融耳边开始嗡嗡作响,他额头上冒出来一层冷汗,手掌紧紧地攥在一起,已经想好了若是他变成鬼要报复温渠。他的脖颈随之被捏住……轻柔的力道。这个伪君子。卑劣的祭司。痛意随之传来,喉咙里如同被针反复戳着,祝融发不出来声音,他疼得难以忍受,身体下意识地蜷缩在一起。祝融咬紧了牙,在这时,他隐约又听到了温柔的安抚声,像是轻柔的琵琶音落在他耳边,对方手掌放在了他额头上。“可能有点疼……忍一下便是。”嗓间的血腥味上涌,如同被撕裂一般的疼,他阴戾的气息散发出来,如同受伤的兽类一般蜷缩起来,背后的翅膀甚至因为受不了疼展开,翅膀隐隐在发抖。一道沾着血肉的骨刺被取出来,狸珠注意到小孩疼得翅膀都变出来了,眉眼紧紧地闭着,一副森然模样,不知道他还以为他要吃了他。狸珠唇畔稍抿着,他伸手碰了碰祝融的翅膀,知道小孩说不定已经醒了,他温声安抚道:“祝融,你喉咙里的骨刺已经取出来了,过两日便能愈合,若是还不舒服,随时告诉我。”冰凉的药膏涂上去,缓冲掉疼痛,狸珠取完骨刺便出去了,修为压制随之消失。嗓间的疼痛依稀还在,祝融随之在黑暗里睁开眼,他展开的翅膀收不回去,不由得屈辱的双目通红,在黑暗环境里恶狠狠地盯着狸珠离开的方向。对方会好心好意的为他取骨刺,他绝不相信,一定是有其他目的在他面前装模作样。狡猾的祭司。待他成年之后一定要亲手杀了对方。翌日。狸珠惯例让人送了饭菜,发现小孩醒来好好的,没有大吵大闹,只是依旧用恶狠狠的目光盯着他。“今日要去一趟鬼界,你嗓子恢复的如何了……若是能开口讲话,今日先不必讲。”狸珠斟酌着说。他担心祝融多说两句,说不定要在这幻境之中让金乌一族与鬼界反目成仇。闻言祝融冰冷地盯着他,若是视线能杀人,祝融兴许已经将他生吞活剥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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