沈长秋看了他一眼,痛苦地低下头不说话,用力拍着自己的脑袋。“哎,哎!不能敲!更傻了!”叶青文赶忙将他的手拿下,又伸出两根手指,“来来,你瞧瞧,这是几啊?”沈长秋在碎成渣的回忆中放下手,忧心忡忡看向叶青文,即痛苦又无语:“叶律师,你不要开玩笑了,她人现在到底在哪儿?”“好嘛。”叶青文直起身,按了下床边的护士铃,从地上捡起苹果,“……她忙着呢,警察么,一天到晚,你又不是不知道,来,给你削个苹果吃吧。”叶青文岔开话题。“不对……不对!”沈长秋大喊,手乱挥在空中,呼吸越来越急促:“我记得、记得我们开车出门,然后……然后又开车,然后……”沈长秋瞪大双眼说着连不起来的话,突然倒吸了口凉气,起身紧紧抓住叶青文,焦急大喊:“那辆车是故意的,是谋杀,她现在怎么样了,她到底在哪啊?”沈长秋激动得双眼发红。“呃……”叶青文迟疑了半秒没开口,沈长秋立刻像是丢了魂,颓然往病床上一塌,人看起来要垮了。他哽咽自语:“是我……都是因为我,是、是我……呃……咳、咳……”沈长秋吸不上来气,脸霎时惨白无比,捂着胸口直直往床下栽。叶青文连忙将他捞在怀里:“你怎么了?这护士怎么还不来啊!”“咳!咳……”沈长秋越咳越嘶鸣,气管像是堵住了,脸瞬间涨红,叶青文将他扶起一看,他嘴角咳出了血。“我去!医生!?”叶青文支着沈长秋,扭头朝门外大喊,“护士!快来人啊!救命啊!”医生护士风风火火冲了进来,一阵叮哐cao作又输上液,沈长秋躺回病床,呼吸有些轻微的湿啰音。头痛,胸闷,一呼吸胸口要裂开。医生听完沈长秋的症状,转头嘱咐叶青文:“他没什么事,刚才情绪太激动,肋骨和肺还没好,你刚才说的记忆混乱也很正常,脑震荡会出现逆行性失忆,出事前后几小时都记不清,可能过段时间就想起来了,好好治疗休息,别太激动。”“啊好好,麻烦麻烦。”叶青文道谢,看向床上的沈长秋。他现在倒是不激动了,可平静的像一滩死水,死死看着天花板,眼神决绝又悲伤。医生一关门,叶青文坐在床边,摇动摇杆,床头托着沈长秋半躺,他还是眼睛眨都不眨。“她真没事,我没骗你。”叶青文给他倒了一杯热水,“你为什么说都是因为你啊?”沈长秋恍然接过,自责低落说:“是我要开车的,要是她开的话,反应或许比我快……”他吸了一下鼻,侧头哽咽问:“她、她是不是伤的很严重?”叶青文明白了,笑了一声问:“你是不是以为,她也在车上?”
“不然呢?”沈长秋反问。“你果然是傻了。”叶青文像个老父亲一样擦着他的眼泪,“那天你们出来就你一个人开车,她不在车上,她真没事,大男人哭什么哭。”“那天?”沈长秋迷茫问:“不是今天吗?”“今天可是初一啊……”叶青文无奈叹气,掏出手机给他看聊天记录,飞速上下拨动,“你看,这两天还问我你醒了没呢,没骗你吧,你已经昏迷三天啦,刚才检查的时候我就告诉她你醒来了,别急,有时间她会来看你的。”沈长秋看不清聊天记录说的什么,刚要伸头凑近,叶青文将手机收了回去。“真的吗?”沈长秋还是一脸不信,“可是那辆车就是故意来撞我的,要不是她没上车,可能我们——”沈长秋急刹车,面色惨白凝重,“不行,我得去找她,现在她一个人太危险了!”“等等等等……!”叶青文将他按回床面,“那个渣土车,不是什么蓄意谋杀,就是刹车失灵了,小富婆在单位好着呢,能有什么事啊。”“不对啊……叶律师,”沈长秋试图回想,“我记得他都没有鸣笛……也没有打方向。”“都说了,你脑子撞傻了,记忆混乱,而且那个司机估计也吓傻了,一头撞碎玻璃,还在icu躺着呢。”沈长秋嘴唇动了动,皱眉侧过头,“我是脑震荡,不是傻了。”话落,他伸手在病床的床头柜上摸索,肋骨疼痛让他嘶嘶抽气。叶青文皱起眉,“你干嘛?”“我手机呢?”“那早碎成渣了。”“……”沈长秋沉默收回手,太阳穴一跳一跳,看着天花板发呆,“手机借我。”“哎?你不相信我是吧?”叶青文抱起手臂,“我骗你有什么好处吗?你就希望她有事?她上午还来看过你呢。”“没有,没有不相信叶律师……“沈长秋急忙说,抿住唇缩回被子,“我只是……好想她。”他说着,好像要哭了。叶青文一个头两个大,那天严宁回家收拾东西,就没回来过,他在病房看着沈长秋也不敢走,大晚上才知道她又出了事。现在沈长秋是醒了,但要是天天哭着喊着问他要人,这谁能遭的住?叶青文实在拿他没办法,回头看了看病房门,咬牙一拍大腿。“哎呀……那个那个!我帮你打啊!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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