。这种东西聚集了冤魂的怨气,只会对和它们有渊源的人产生效果,比如苓茏。但不该是苓茏的业障,而是那对夫妻的错。因果循环报应到了不该报应的人头上,这让徐谨礼更加对这施术的幕后人充满怒火。他倒要看看,是个什么烂货,做出这等腌臜事来。鬼影向着山里飘去,徐谨礼跟着它们一起飞下去,鬼影纷纷挤进洞穴中,整个山洞中回荡着阴森的鬼啸声,此起彼伏。他拂袖走进去,很荒唐的,没有看见人,却瞧见了一条瘸了腿的狗,正红着眼朝他呲着牙。徐谨礼知道它不敢咬上来,没有管,施术将这山洞照亮。杜惟道更好就在此刻进了那山洞,因为洞中的景象,一下子顿住了脚步。男人骨作灯架,女人皮作灯脂,那个诡异的人灯插在土里,没有火光但在燃着,只烧出黑烟,鬼影就围着那些黑烟打转。旁边有两具尸体,从喉咙那由上直直劈到下,头以下切得很整齐,里面的器官糊腻腻地流在地上,不全,可能被那狗吃过。死的人,正是徐谨礼他们那天,见到的那对夫妻。他面色凝重,这等邪术仙门百家之中,没有谁有这样的本事能施展出来。究竟是谁?这条狗又是怎么回事?徐谨礼看向那条狗,眼中带上凌厉。那狗原本呲着牙,看到徐谨礼目光,慢慢把牙收了起来,不敢看他,往洞中跑。徐谨礼跟着狗往深处去,越走地上越粘腻、潮湿,这些湿哒哒的东西,不是水,是血。腐烂的腥臭味已经不能再明显,让人几欲作呕,杜惟道跟在徐谨礼后面一直捂着口鼻皱着眉。到了一个幽闭的洞中,狗停了下来,没有光什么都看不见,徐谨礼施术将里面照亮。杜惟道看清洞穴里的样子,瞬间睁大了眼,胃酸泛上来,呕吐感顶在喉咙。洞穴的壁上被男男女女的皮铺满,那些皮全都被烟熏得不像样。一张张人脸扭曲着被抻平,眼珠子都被掏下,口张得极大,往下滴血。皮的背后是人的血肉,碎得像烂糨糊将山洞顶子上装满,臭气熏天。一个男人笑着坐在山洞里,衣衫褴褛摸着那条瘸腿的狗。徐谨礼不清楚他是什么路数,但他肯定不是人,也不是修士。世上但凡是人,很少有到他这步还看不透修为和实力的,面前算是一个,所以他绝不是人。男人伸手摸着那狗的狗背,笑着说:“好狗。”手摸到狗脖子那,一把掐住了狗,那狗在他手里不停地呜咽蹬腿,硬生生被拧断气。徐谨礼没有必要和这种看上去精神就不正常的家伙耽误时间了,他一掌推出,朝着他劈去。男人起身,速度极快,躲闪过去。“这么急?因为那只狐狸?”语气轻佻,带着嘲讽。徐谨礼心中一顿,他竟然连这个都知道?苓茏被他保护得很好,很少有人能知道她灵狐的真身,这个男人究竟是什么来历?不仅知道苓茏的真身,还知道苓茏现在的状况,还有这些恶心人的邪术……徐谨礼眉心一敛,不管那么多,先过过手再说。那破衣烂衫的男人明显没有要和他动手的意思,一直在躲闪,杜惟道也加入进来都抓不到他一点影子。他和徐谨礼两个人联手都撼动不了的人,当今世上也找不出一个来,这厮究竟是什么人?!男人还有余力同他们说话:“别在这浪费时间了,等鬼娃娃带那只小狐狸到了鬼界,可就来不及了。在鬼界,一只这样的狐狸可不多见。知道鬼王喜欢搜集散魂吧?猜猜那些魂魄会被他吃了、烹了、还是睡了?哈哈哈哈……”男人只是说完,就在一阵笑声中隐去了身形,就在山洞中消失不见。徐谨礼竟一点都摸不清他的踪迹,消失得毫无迹象,并非他所见过的任何一种法术。邕都鬼界,那不是活人了解的地方,这厮难不成是个鬼?杜惟道看着徐谨礼的脸色:“师兄,出去说吧。”徐谨礼和杜惟道回到那口井边,徐谨礼当机立断:“回宗门!”男人的一番话,让他大致思索出了一个方向,可能是那些死婴的魂魄带走了苓茏,要将她送去邕都鬼界。他不知道那个男人的目的是什么,特意大费周章做出这些动静,要他去往鬼界,以苓茏的魂魄作为诱饵。徐谨礼知道这其中肯定有他的圈套,或者他想借此达到什么目的,但是他得去。正如那男人所说,要是鬼王真的对苓茏的魂魄做了什么,到时候就来不及了。他要回去,带上一些必要的物件,即刻动身前往邕都鬼界。去把苓茏的魂魄寻回来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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